晞玥國記（實驗版）

 晞玥國記（實驗版）

by 水影.月之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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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　小倩（一）

我叫司馬倩，我父親司馬智，是晞玥國位高權重的左大臣。

從小，我養尊處優，無論穿衣、用膳、出行，都有一大群人圍著我服侍。

不過我知道，這種生活，原本並不屬於我。

當我還是嬰兒，我父親在竹林裡發現了我。我對我的親生父母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
不過沒關係，有現在的爹娘疼我，能無憂無慮地生活，我很知足。

我有個哥哥，司馬瑤，比我大一兩歲。

我哥很聰明，才七歲就看完《論語》《孟子》《大學》《中庸》。

我哥真心把我當成妹妹疼，有好吃的好玩的，都會想到我。小時候，我很喜歡和我哥玩捉迷藏，我哥總是讓著我，假裝不會躲，很快就被我抓到。

我曾問我哥，覺得有我這個妹妹在好不好？我哥說，我的到來，是上天送他的禮物。

從我懂事開始，我父親就告訴我，他並不是我真正的父親。

不過，他從不對外人說，也不讓我跟外人說。對外，他宣稱我是他的親生女兒。

本來，我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這樣做。直到長大後，我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，不讓我惹上殺身之禍。

到我六歲時，家裡來了一名新成員。我的雙胞胎妹妹，小菸。

那天，貼身服侍我的月媚姐姐，把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女孩，帶到我面前。

我第一眼看見她，哇！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！

她有一塊呈半月形，上刻流線，如同大鳥展翅的黑色玉石。我也有！

這是司馬父親送我的。就在我剛滿月時，當時我還呆在親生父母身邊。

司馬父親與我親生父母是舊相識。司馬父親說，他總共把三塊同樣的玉石，送了給我，還有我的兩位姐妹。

據司馬父親所知，我親生父母在生下我和小菸前，還生了一個女兒。

所以，我除了有雙胞胎妹妹，還有一個姐姐！

司馬父親說，當年在竹林裡發現我，我親生父母的故居早已變成頹垣敗瓦。除了我，他沒有找到其他人。

所以，他不知道我和我的姐妹為什麼會失散。甚至，也不知道是誰，把我們害到家破人亡。

司馬父親這樣說，當時的我，就這樣信了。

我的雙胞胎妹妹小菸，本來也有家人，她說，自己本來生活在一條名為春花落的村子裡。

幾天前，春花落村遭遇了大水。小菸的家人都被水沖走了，現在，只剩下她一個了。

我抱緊小菸，跟她說，妳還有我。

小菸點點頭，說，是啊！又喚了我一聲姐姐。

當小菸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被人害死之後，她向我發誓，若是讓她知道兇手是誰，她一定要他血債血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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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，本來以為自己舉目無親，現在，我認回了我的雙胞胎妹妹。

至於我的姐姐，仍然下落不明。不過，既然我能跟小菸重逢，說不定終有一天，我也能跟我的姐姐重聚。

說起來，我和小菸雖然是雙胞胎，不過我倆性情完全不一樣。

我好靜，從很早開始，司馬父親就給我找了先生，教我丹青和彈琴。

小菸好動，司馬父親同樣給她找了老師，不過是教她舞蹈。

司馬父親是國家重臣，每天忙得倒懸。如果只是忙碌還好，最煩的是朝中有人跟他作對。

這人就是右大臣－－黑間玥。

最近每天在朝上，司馬父親都跟黑間玥吵得不可開交。

國庫銀錢有限，到底是應該拿來治河呢，還是買糧食救濟旱災地區的饑民？

依我看，應該是買糧食救濟饑民？畢竟民以食為天。

聽司馬父親說，他本來已跟工部商量好，準備開鑿河道，將洪水引出外海，徹底消除水患。因為黑間玥故意阻頭阻勢，扯什麼饑民什麼糧食，害他向戶部申請撥款計劃泡湯。

瑤哥乖巧地聽完父親抱怨，問道：「申請撥款不成，是因為皇上否決父親的計畫嗎？」

司馬父親道：「倒也不是，皇上沒有做任何決定，只是說聽見我倆吵架便心煩，要提早退朝。」

在一旁的小菸聽了，十分氣憤：「什麼？這樣的皇上，要他何用？若是我生在帝王家，我也能當皇上！」

瑤哥笑道：「妳啊，女孩子家，怎麼可以當皇上？」

小菸回頭，瞪大眼睛看瑤哥：「女孩子家為何不可以當皇上？」

瑤哥咳了一聲，道：「正所謂，女子無才便是德……」

我看得出，瑤哥為了跟小菸爭道理，將要開始長篇大論拋書包。正是這個巧宗，黃蘭姑姑回來了。

黃蘭姑姑是司馬父親的妹妹，也是晞玥國的大祭司。

我們晞玥國人，主要信奉創世女神「基路柏」，全國有無數大大小小供奉女神的廟宇。

當然，規格最高，裝潢最富麗堂皇者，是在皇宮裡的，皇室成員專屬的廟宇。

黃蘭姑姑是國家首席祭司，平時居於宮內，不過，她間中會回司馬府看她的弟弟。

黃蘭姑姑剛出現在飯廳，我和小菸喊了句姑姑，卻發現姑姑黑口黑面。是誰開罪了她嗎？

司馬父親抱怨完向戶部申請撥款的事，氣已消了大半，「妹，怎麼一臉不高興？」

黃蘭姑姑表情依舊，道：「今天，我收了一個學生。」

司馬父親又問：「哦，想必是，學生佻皮，惹妹妹生氣了？」

黃蘭姑姑柳眉倒豎：「不是！我氣的，是把學生送來的那個人！」

司馬父親問是誰，黃蘭姑姑回答：「黑間玥。」

對了，黃蘭姑姑曾結過婚，對象正是黑間玥，不過二人多年前已和離。

這時，瑤哥拍拍肚子說：「好了，人已到齊，父親大人，開飯吧！我快餓死啦！」

小菸冷眼盯著瑤哥：「瑤哥，我看你肚子裡裝的不是五臟六腑，而是一大窩饞蟲吧！」

我給司馬父親夾了一塊肉，「父親不是喜歡吃燜鴨嗎？父親工作辛苦了，來，吃多點。」

司馬父親拿碗接下我夾的肉，笑道：「小倩乖。」

小菸坐在我身旁，嚴格遵守「食不言語」的規則。只見她集中火力狙擊桌上的葷菜，對蔬食卻是不屑一顧。

瑤哥忍不住，夾了一大把蔬菜到小菸碗裡。小菸的嘴巴頓時扁成一線。

當我吃到半飽時，司馬父親提起八月將至，皇上大壽，將會在宮中設宴。

宴會當天，文武百官都會攜同家眷出席，並向皇上送上賀禮。司馬父親跟我們商量，想讓我繪製丹青一幅，加上小菸當天即場獻舞一支，就當是賀禮了。

我對司馬父親的提案沒意見，小菸卻萬般不願：「讓我給那種智障服務？免了吧！」

最終，司馬父親跟小菸進行了交易：小菸答應在壽宴上向皇上獻舞，但條件是，事後司馬父親要保送她前往嘉仁書院唸書。順帶一提，嘉仁書院是司馬父親的母校，也是晞玥國唯一收女生的書院。

除此之外，小菸還要我在旁彈琴為她伴奏，方才肯老老實實跳舞。

見小菸總算願意合作，司馬父親鬆了口氣，回頭望向我。

「小倩，妳也辛苦了，那個，繪製丹青的事……」

我懂了，司馬父親是怕我給小菸彈琴伴奏，便不肯畫畫。我笑道：「沒問題，交給我吧！」

十五年來，司馬父親對我養育之恩深重，我一定要好好報答才行！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待　續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