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－ 第二節

第一章　－　第二節

父親是一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。

我二話不說，馬上前往葛斯特島惟一的碼頭。

我問一個正要收起登船梯的水手：「這艘船是要開去中央（聖特拉爾）嗎？」

「小姐，妳是否要上船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快點上來。」

在水手幫忙下，我登上甲板，進入船艙。

裡面坐滿了一排又一排的乘客，有單身旅客，也有一家大小。這些人都是在別處上船的，因為葛斯特島位置偏僻，人口又少，因此並沒有以本島為終點站的航班，只有一些商船間中順道接載居民前往其他大陸。

船艙裡每張長椅都坐著人，我走到最裡面，在一名披著斗蓬的男士身邊坐下來。

因為太擠迫的關係，那男士向旁邊挪了挪身子，這樣騰出了更多空間予我擺放我的行李。我連忙向他道謝，他也向我笑笑。

「小姐，是葛斯特島的居民嗎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是要前往中央？」

「嗯。」

沒多久，商船駛離了碼頭。

看著外面的風景，不知怎的，我漸漸感到身體有點不舒服。

我開始感到暈眩，映入眼簾的一切彷彿變了色，而且，有種激烈在翻滾的感覺從胃湧上喉嚨。

船艙裡並沒有很熱，但我卻汗流浹背，汗是冷汗，不，我、要吐了！

我衝出船艙，跑到甲板，抱著圍欄，將衝到嘴邊的東西盡情吐出…

「咳咳…」好不容易吐清嘴裡的東西，看了看底下接連不斷的波浪，我又開始感到暈眩…

「小姐，妳還好嗎？」是坐我身邊的男子，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。

那還用問嗎？

「頭昏昏的…糟了！」我又把頭伸出圍欄。

「你不要把頭伸出去，不要看海，這樣只會令你更辛苦。」男子說。

我聽他的話，背著圍欄坐下來，男子也跟我一起坐下來。

「看你面青唇白的樣子，是第一次搭船嗎？」

「不是，不過，很少搭就是了。」說著我又吐了。

「我幫妳掃一下背。」

「嗚。」

「不要說話。」

像這樣間歇性吐了幾回後，我感覺舒服了點，同時胃袋也空了。

「喝點水。」男子向船上的人討了一杯水。「謝謝。」我接過杯子，一飲而盡。

「別急，慢慢飲。」男子說。

「嗯…麻煩你不好意思。」

「不用客氣，所謂同舟共濟嘛！」

我們返回船艙。我請教了對方的名字，他叫做阿撒利亞。

為了避免暈船，在坐船的期間，我聽了阿撒利亞的建議，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神。

在天氣寒冷的晚上，我們看到船上工作的苦力，年紀最小的一個看來也只有十二、三歲而已。

他們保暖的衣物十分單薄，可說是衣衫襤褸。船上的乘客需要生火取暖，苦力們卻不可休息，只能一面抖動一面工作，工作得慢還會被其他人呼喝。

「真可憐。」

「咦？」我突然聽到阿撒利亞的聲音。

「我是說這些在船上工作的苦力，真是可憐。」

這時，一個苦力被推倒在地上。「喂，起來！別偷懶！」某名看似是管工的彪形大漢對苦力咆哮。那苦力正要起來，但看來是閃到腰了，無法站立。

阿撒利亞忍不住站出去，「小心！」他把一隻手放到苦力腰間，我…見到他的手發出了白光…但我不知其他人有沒有見到。

「沒事了。」阿撒利亞說。

只見苦力動作俐落地站出來，彷彿剛才沒受傷般。他仔細觀察著阿撒利亞，然後發出驚訝的聲音：「你…莫非就是聞名『伍爾斯國』的醫師…阿撒利亞先生？！」

其他乘客聽見阿撒利亞的名字，開始哄動。

「那位連中央的權貴都要找他治病的名醫！？」

「哇～～真的嗎？？」

「聽說他不是用傳統的草藥或水魔法治療，而是神跡…！」

無視其他人的話語，阿撒利亞回到我身邊。

「原來…你也是一位治療師。」我說。

阿撒利亞點點頭：「嗯。」我又說：「而且看來很有名的樣子。」

「那是大家的錯愛，說我能夠使用神跡也是言過其實。可是，那的確是天賜的能力。」

我又回想起剛才看到的白光。

「那種能力，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。」阿撒利亞看著自己的手，說了一句。

我不知可以說什麼，只好靜靜的。

直到第二日早晨時分，熟睡中的我們被海上傳來的喇叭聲驚醒了。

海上一陣陣迷霧把大家的視線也擋住了，過了一會便慢慢看到一艘黑色的船駛近，這些聲音原來是來自一批海盜！

有人高呼：「海盜來了！」船內隨即傳出大量的腳步聲。突如其來的海盜襲擊令整船人也不知所措，船員和乘客像蟻巢被踢翻一樣，一窩蜂衝出甲板，很快海盜已經開始跳上船了，我只好跟其他船客一樣逃跑…

忽然，有一道刺眼的綠光由海中掃出，好像刀刃一樣從海盜船的中間由下而上的一斬！海盜慌忙跳海逃生，整艘船好像蛋榚一樣被切開，切口非常齊整，像被打磨過一樣，轉眼間，分開兩邊的海盜船已經沉沒了，但奇怪的是，那道綠光的一斬竟然沒有泛起半點漣漪！

海盜眼見形勢不妙，一個像是海盜們的首領一聲口哨聲、一個手勢便慌亂的跳進海裡逃生了。

「好像已經沒事了…？」我驚魂未定。

沒多久，我們的船安全駛到中央城市「聖特拉爾」的碼頭。

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