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－ 第十節

第二章　－　第十節

在此，稍微回溯一點時間。當天下午，艾戀兒的馬車到達米德嘉爾德，把翡冷翠等人接往皇宮前；創世.聖得與安琪正在圖書館，等候萊特‧西爾老師前來給他們補課。聖得與安琪都是三年級生，二人交往已久。雖然已到約定時間，但萊特還沒出現；聖得與安琪於是找個圖書館管理員看不見的位置，邊聊天邊等候。當二人約好下個週末到雪花莊遊玩時，萊特終於來到，跟他們說：「抱歉，我來遲了。我們開始吧。」就在今年，聖得與安琪先後成功習得土、火系魔法能力。聖得今年十七歲，在進入米德嘉爾德前，曾經歷過一場大災難，家人全部罹難；至於安琪，也是個沒有父母的，因為私人理由，使用假名字進學校唸書。也許是因為身世類同，這二人惺惺相惜才會在一起吧。如今的聖得會跟安琪說出甜蜜的綿綿情話；誰會想到兩年前，聖得剛進學時總是擺出冷漠臉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？就連他女朋友安琪，一開始都對聖得毫無好感。所以這二人在一起前，到底經歷了什麼？這，又是另一個長篇故事。

萊特向聖得與安琪說：「雖然你們過去不是使用土系統，但應該也聽過：鍊金術是土魔法的基本：把握事物的原理。鍊金術當中，最基本的原理就是『理解』、『分解』和『再構築』。」聖得與安琪點點頭。聖得道：「這我們知道。老師，我有問題想問：賢者之石真的存在嗎？」安琪問：「賢者之石？什麼來著？」聖得道：「書上是這樣寫的：賢者之石存在於傳說中，其形態可能為石頭（固體）、粉末或液體。它被認為能將卑金屬變成黃金，或製造能讓人長生不老的萬能藥，又或者醫治百病。」安琪笑道：「這樣啊，聽起來真神奇！」聖得笑道：「是啊，有了賢者之石，就等於獲得無限財富和永恆生命。世上最快樂的人，莫過於得到這兩樣吧！老師，你說是嗎？」萊特道：「賢者之石是否存在，我不知道。可是，這東西對我而言，並沒太大吸引力。」聖得與安琪聽了，有點詫異：「竟然是這樣？為什麼？」萊特道：「千金難買人心，長生不抵孤寂。賢者之石的事先不說了，我們開始今天的課題吧。」聖得與安琪點點頭。聖得與安琪在交往，萊特不是不知道；只是身為專科老師，他只需要負責學生的學科成績；學生的私生活，萊特一般不會過問。然而，眼見聖得與安琪相惜相知，萊特感到一種荒涼的悲哀兜上心頭…。

真令人羨慕啊。

我最喜歡的他，那個跟我相知的他，不見了。

也許他永遠也不會再回來。

如果世上真有所謂奇蹟，

我只要他回到我身邊，就像以前一樣。

話說翡冷翠等人飲飽食醉，在楓樹街度過愉快的一夜。與此同時，吉爾來到雪花莊別墅。真祖大人問他：「你真的想成為吾族的一員嗎？」吉爾肯定的回答：「是的。」真祖大人問：「為什麼？」吉爾頓了頓，道：「我想見證世界的終結。我相信歷史正朝一個大方向行進，我有一些朦朧的想法，我也不好說。我希望證明我是對的，我要看到最後，而且我要成為先驅，帶領世人走上正確的道路。所以，我需要永恆的生命。真祖莉莉絲大人，請妳幫助我，就像妳幫助我祖先德古拉一樣。」其實吉爾並沒信心這番話可以說服真祖大人。真祖大人定睛看著吉爾，露出笑容：「有意思。好吧。」真祖大人讓吉爾喝下她的血；無需太多，只需一小口，吉爾身上隨即產生變化…。

這晚之後，雪花莊開始出現失蹤人口。接著，連米德嘉爾德都有學生不見。吃早餐時，艾戀兒提起：「最近都沒看見古怡麗欣跟她妹妹，怕也是失蹤了。她們也算在內的話，已經不見了四個人。」翡冷翠道：「錯，是五個人。」艾戀兒不解：「啊？」翡冷翠道：「吉爾.德.萊斯，他沒有來上草藥課。校長、徹里夫人都沒他消息。」米麗絲道：「明明吸血鬼的事才解決沒多久，怎麼又出事了呢？」短短數日，整個聖特拉爾郊區變得人心惶惶。

當晚，吉爾被真祖大人變成了吸血鬼，轉化過程非常痛苦，整個身體內外都像被蟲子噬咬一樣。吉爾痛得昏死過去；不知過了多久，醒過來仍是晚上，吉爾發現自己躺在床上，他爬起來，走出門外，步下樓梯，看見真祖大人身在花園，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神父長袍的金髮高瘦男子。吉爾步近真祖大人，真祖大人問他：「身體如何？還有不適嗎？」吉爾搖頭道：「沒有了。真祖大人在做什麼？」但他馬上察覺到真祖大人手上的鐵叉，旁邊燒得正旺的鐵爐，鋪在爐上的鐵絲幪，鐵絲幪上有幾串散發著香味的烤肉。剛才在室內，吉爾已嗅到香味，只是不知從哪來的。吉爾的目光從烤肉轉移到金髮男身上，真祖大人向吉爾介紹：「這是阿撒瀉勒（Azazel）。」阿撒瀉勒朝吉爾點頭，道：「幸會。」吉爾也回他一句：「幸會。」心想：為什麼這個看似是神父的人，會跟吸血鬼真祖在一起？這兩者不應該是對立的嗎？吉爾未有把這想法說出口，只是問：「我睡了多久？」真祖大人道：「三天了。」吉爾道：「噢。」真祖大人道：「要來一串嗎？雖然成為吾族一員，你以後都要靠飲血為生，不過也不代表你不能有其他嗜好的食物。這羊肉是阿撒瀉勒帶來的。」吉爾道：「好啊。」他從真祖大人手上要了一串烤肉。真祖大人邊吃邊道：「把肉串起來燒烤這種食法，吾是從德古拉處得到的靈感。當年德古拉對政敵、戰俘和罪犯使用穿刺之刑，將人釘在尖樁上，讓他們流乾血液而死。」身為德古拉後人，吉爾對祖先的事跡也略有所聞，他心裡有一個畫面：天空殘陽似血，地面豎起密集如林的尖樁，每根尖樁上都釘著屍體。如此殘忍血腥的光景，足以嚇退任何人。即便敵國軍隊來至，也當場變得士氣全無。

吉爾慢慢將肉串吃完，沒有言語，卻聽見阿撒瀉勒開口：「阿諾德的女兒來了聖特拉爾。」這話是說給真祖大人聽的。真祖大人依舊弄她的烤肉，回了兩個字：「是嗎？」阿撒瀉勒道：「她在米德嘉爾德唸書。有天她到小禮堂找我，問：『天使可以治癒一切傷痛、疾病，那，為什麼還是有祂們治不好的人，生病、病死呢？』不愧是阿諾德的女兒，父女都問我同一個問題。」阿撒瀉勒說的這些，真祖大人沒有回應，依舊在弄烤肉。阿撒瀉勒吃了兩塊，又聽見真祖大人開口：「阿諾德跟他女兒，始終是吾族的污點。人類與血族結合誕下的後裔…他們身上流著吾之仇敵的血。」阿撒瀉勒道：「其實妳也曾經是人類。」真祖大人怒目瞪向阿撒瀉勒：「已經不是了。當年吾族與亞當一族並存於世，本來相安無事；後來，亞當想吞併、控制吾族，吾向神明祈求，獲得了與亞當一族抗衡的力量；代價是吾等從此變成怪物。吾等已經無法回頭了。」吉爾在旁邊聽了這話，若有所思，問：「既然真祖大人視人類為仇敵，為什麼妳要幫助我和我祖先？」真祖大人眼睛看定吉爾，道：「因為吾在德古拉身上看見了自己。至於身為德古拉後裔的你，是否值得幫助，現在還不好說。既然你已經成為吾族一員，是時候好好學習了。」

米德嘉爾德跟雪花莊接連有人失蹤，原因尚未查明。又是一個週末，希利趁假期返回楓樹街。晚上，希利在「庫胡林之槍」幫忙好友，碰上了熟人光顧。這熟人不是別人，竟然是…「狄絲大人！」

狄絲大人依舊不擺架子，向希利說：「在這裡別喚大人了。你們還沒關門吧，給我來客海鮮披薩吧。」希利笑應著：「是的，狄絲小姐！」一會後，希利端上食物，坐到狄絲小姐對面。狄絲小姐道：「記得我上次告訴你我那位舊相識嗎？」希利道：「記得。」狄絲小姐道：「她一點都沒變，果然還是開始作祟了。米德嘉爾德將會變得危險，你和莉莉最好小心點。」希利道：「知道了，必要時我會讓莉莉辭掉工作，搬回楓樹街住。謝謝妳有心。」狄絲大人問：「小夏呢？」希利道：「在廚房洗碗盤。她已經回復精神了，今晚『收割』工作也能如常進行。我想，果然還是狄絲大人有辦法呢！」狄絲大人笑道：「畢竟心病還需心藥醫，既然小夏的心願是再見雷岡亞先生，我何不成全她？只要是雷岡亞先生說的，小夏都會照做；我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便成。」希利道：「所以，小夏真的見過阿雷了？阿雷真的回來過？可是他不是已經…」狄絲大人笑道：「你以為呢？」希利若有所思道：「其實人死後到底會怎樣？真的有天堂地獄嗎？雖然我是妳的『生死使』，但是我卻對死亡一無所知。」狄絲大人道：「未知生，焉知死？孩子，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。」說完便繼續享用美食。

待　續